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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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远】谎言上的真实(二十)(向哨)

·哨兵向导AU 向导舜x哨兵远 私设众多 ooc瞩目

·正文还剩一章,今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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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舜看向尽远。后者神情严肃,于是舜知道了答案。

 

路普冷笑:“好哇,他们要炸城。”

 

实话实说,舜对于组织的这一选择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三年前这群人同样是炸毁了实验室之后逃之夭夭。那次爆炸强行中断了他和尽远的连接,也带走了他的哨兵。虽然现在尽远人找回来了,但是记忆丢失,那些已经划下的伤口也未能结痂。这一次组织似乎试图带走更多的人。地下城里远不止只有组织的成员,这里有向尽远和路普这样实验的幸存者,也有对地下城真相一无所知,因为商机、地上的追捕等各种原因在此居住的无辜者。

 

舜于是对着格洛莉亚不知道装在挂坠哪一处的通讯器道:“格洛,把位置再报一遍,我们过去。”

 

女孩迅速地再说了一遍,说完坐标她补充道:“你们俩去离你们近的那一个,剩下的交给我们。尤诺和瑞亚姐也来了。”

 

路普插话:“是三个人。我和他们分头去近的两个,剩下的你们解决。”

 

格洛莉亚明显地停顿了一下,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舜大概知道女孩现在肯定是想问什么但是没这个时间了,就在他准备挂断前,那边突然传出来另一个声音。

 

“等等——!”尤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木头—尽远也在听着吧!”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尽远一愣。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陌生的声音是谁,而舜通过他们之间的临时连接告诉了他。

 

尤诺。舜说道,你表弟。

 

虽然之前就被告知自己尚有亲人在世,可是尽远没想过这么快就会直接接触。他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突然涌起的各种情绪就像升起的浪潮,在他心口不断掀起又落下,最后尽远只能说出最简单的两个字:“我在。”他声音沙哑,而这就是他此时能说出口的全部了。

 

“……”那边再次停顿了一下,等到尤诺的声音传来时,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哽咽,“回头再找你算账。”接着不等尽远再说什么,小医生一把挂断了通讯。尽远询问地看向舜。舜摇摇头。

 

“他没生气。”舜说道。

 

尽远道:“我知道。”

 

他们俩看向路普,蓝发青年在尽远和尤诺通话的时候保持着沉默。

 

“我以为你会直接走。”舜说道,“你一个人小心。”

 

路普笑了一下。“小爷是谁。”他骄傲地说道,“放心吧,小爷出马——”

 

“手到擒拿!”

 

 

 

 

  少女是自愿留下来的。本来在撤离的时候,既是向导也是研究人员的她应当算作优先撤离人员中的一个,留下来引爆爆炸物的危险任务怎么也轮不到她。但是就在她要随着大部队撤离的时候,少女敏感地注意到有一个她十分重视的人不在撤离的人群当中。他们的首领没走。于是她也就悄悄地留了下来。她是个向导,于是她顺着指引找到了地下城边缘的这一处废弃的厂房——这里是一个计划中将要被引爆的坐标点。

 

 当她靠近厂房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她想。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组织的成员和被他们控制的失去自我意识,只剩下战斗本能的哨兵。但是当她踏入这里,整个厂房却安静得不像样。锈迹斑斑地各种机器杂乱无章地四处堆积,结着层层油垢的铁桶们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少女踩上一片黑乎乎的地面,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是血。她才刚刚来得及察觉到这一点,自己悄悄张开的精神触手就受到迅猛的攻击,急促地退了回来,而攻击她的向导毫不犹豫地乘胜追击,直指她的精神屏障。

 

 她尖叫一声,然后陷入了短暂的眩晕。少女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被来自另一名向导的威压压迫在原地。模糊之中她听见她熟悉的首领的声音,对于她的精神压迫一松,她被人揪住了衣领,带到了厂房唯一一块被人清空的空地上。

 

 他们的首领——被雯和妧救下养大,却步入歧途的少年,正跪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正在流血的右手,面前是一把手枪。少女尖叫着“首领”一边靠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她抬起头看向那边站着的两个人,她之前见过的入侵了他们基地的向导和哨兵。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一个哨兵一起呢。少女想问。不正是他们压迫着我们吗?是他们让塔把我们从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面前带走,让我们像商品一样被他们挑选。你不是我们的同胞吗?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哨兵站在一块呢?

 

 舜说话了,却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少年。他上前一步,挡住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尽远的视线,皱着眉开口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吗?”

 

 少年仍是坚定答道:“我没错。”

 

 舜双手收紧,手指被他握得发白发出声响。你怎么敢?他愤怒地想,你怎么敢当着我、当着尽远的面说这种话。“你们在当事人非自愿的情况下斩断伴侣之间的连接,你们洗去哨兵的记忆,对他们做人体实验。”舜艰难地说道,而他每说一个字,他内心就越是蒸腾起一股愤怒,而作为直接受害者的尽远此时保持着异样的沉默,哨兵紧盯着舜的背影,然后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舜继续道:“你们甚至给他们服用药物,控制他们的精神!”他指的是他和尽远在踏进厂房之初放倒的那几个哨兵,身为向导的舜,一接触就能发现那些哨兵精神状态的异常。舜咬牙质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因为要反对塔,反对地上对向导和普通人的压迫,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和塔有什么区别!”

 

“你还是这么天真。”少年说,语气恍若隔世,“你和雯姐姐她们一样,你们永远都是那么天真。”

 

 “他们从来不会放过我们。格雷文曾经制造出了向导素,可是之后呢?塔和那些家族是怎么回应我们的?他们害怕自己从此失去了对于哨兵的控制力,他们要消灭我们。而那些最能因为向导素获利的哨兵是怎么做的?!”少年的情绪突然爆发了,抓着他手臂的少女一抖,“他们听从了塔和家族对他们下的命令!他们袭击了我们!他们没放过任何人!雯和妧死的时候你不在场!我求他们不要杀掉我的姐姐,她们是向导,我跪下来求他们,没有用,他们当着我的面杀了雯,然后是推开我的妧。从那时我就知道,哨兵这个群体根本无药可救!”

 

舜深吸一口气。他不自觉往后退一步,尽远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舜安抚性地对他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塔骗了他们。”舜艰难地说道,“塔告诉他们向导素是通过在向导身上做实验而提取出来的东西。它诞生的代价是向导的死亡。你觉得在一个以保护向导为宗旨而建立的组织,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家族之间,那些可能自己的伴侣都是塔出身的哨兵会选择相信谁?”

 

少年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他发出一声尖利的大笑。少女被他吓住了。

 

“我不信!”少年喊道,“我不信!你只是想要说服我我是错的!”舜已经无力再去和他争辩,他最后对准少年举起枪,少年没有动作,而一直被舜压制着的少女在看到舜的枪口对准自己的首领的时候突然爆发了。

 

她身为向导的那一部分能力突然被拔高到极限。她冲破舜的精神压制,迅速地捡起面前那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瞄准了舜的胸口。尽远神色一寒,哨兵不到下一秒就能打掉她手里的枪,但是他的精神屏障却在同时遭受一股来自少女的,尖锐的、不计后果的攻击。舜和他一直建立着精神连接,这下攻击几乎在发出的瞬间就被舜给拦下,尽远只停顿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下的停顿,在他紧握住少女手腕,迫使对方松开手里的枪的时候。那枚已经射出子弹打中了舜的胸口。舜闷哼一声。他们两之前一直没有解除的临时连接在舜受伤的这一刻猛得中断,舜的连接滑落,尽远失去了与他的联系。哨兵的连接突然只能感受到空荡荡的黑暗和虚无。

 

我要失去他了。哨兵本能地想到。我要失去我的向导了。

 

尽远意识中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

 

当他知道舜就是他的向导之后,即使过去的一切没有还是一团迷雾,他在失去记忆之前面对了什么还回想不起来,但是这不妨碍尽远内心徘徊着一种无法言明的自责感和负罪感。我都做了什么?他想。我怎么让人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强行斩断了我们的连接?我怎么能让舜怀着我已经死了心情过了三年?我怎么能让舜怀着赴死的信念只身来到地下城?那些在不知道舜的真实身份的时候而对这个陌生向导产生的好感,在知道真相之后,全部化为了愧疚和自我怀疑,他茫然失措。哨兵的本能和这短暂相处产生的朦胧好感,催促着他去接近舜,去接近自己的向导,而尽远知道舜绝对不会排斥他。如果他不曾见过舜的孤注一掷,他也许还能够顺从自己的愿望。可恰恰就是他直接目睹过舜的疲倦和未诉诸口的疯狂。

 

除非已经把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压上赌场,什么样的人又会试图以一腔孤勇摧毁一座池城。

 

是我的责任。尽远想。

 

如果给他们时间,这种折磨式的自我怀疑和自我苛责一定会被舜发现,这种对于一个敏感的哨兵来说过于沉重的负面情绪会在向导的陪伴下,在时间的流逝中消亡。而如果是个太过美好而不真切的想象。他们自从相认后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好好的聊一聊,而情况恶化的程度和速度远超他们的预想。

 

尽远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从泥潭里面拔出去,现实的发展就狠狠地给他来了另一击。哨兵出色的感官让尽远能够看清舜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他能够看清子弹没入黑发青年的胸膛,他看见舜表情一瞬间的空白,向导瞳孔一缩,嘴唇微微张开。他先是听见枪声,然后是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他闻见鲜血的气味,而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向他怒吼。他绝对不会忽略这个事实——那是舜的血。他一步跨过去,接住了向导往下滑的身体。他颤抖着伸出手,试图阻止血液流出。

 

“舜……?”尽远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了。

 

他没能得到回应。舜紧紧闭着眼,他们没有结合,尽远感知不到舜的精神状况。而他们之前建立的暂时性的连接在舜中枪的那一刻就已经断裂。这种暂时性的连接非常脆弱,一点外力就能中断。不幸的是,一方受伤恰好在这外力之中。连接断裂前,尽远通过它收到的最后一个信息却是每一个人在受伤时都会有的感受——疼。

 

尽远开始发抖。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比昏迷的舜还要惨白。疼痛在他脑海里无限的放大。我让他在我面前受伤了。尽远想。我的向导在疼。哨兵想。他只能本能地从断裂的连接去寻求对方的回应,一点点就好,他乞求,可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连接已经因为舜的受伤而断开,尽远如何去探都只能发现一片虚无。

 

我失去他了。尽远想。我又一次失去他了。

 

哨兵的世界陡然崩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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