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感谢兔兔画的头像!(´∀`)♡
 

【舜远】舜•欧德文式求婚

•同样是舜作家系列,前文戳头像,看置顶。
•被演唱会剧情虐到了,自己给自己发糖奶一口
•以及同样的,求各位看一眼舜远合志啊!这么多神仙太太(除了我都是)在里面,买了绝对不亏!看了各位老师的稿子的我真的疯了,求你们买qwq,绝对不会后悔





  舜觉得最近尽远有一点不对劲。

  很细微的那种不对劲,大概是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发现不了的那种不对劲。而舜记忆中尽远上次这样还是因为去参加了他的签售会。舜抓着下巴想了想,并不觉得最近自己又干了什么能够让尽远焦虑不安的事情。他算了算时间,发现大概是几个月之前尽远开始有点不对劲的,从那会儿起尽远经常看着他欲言又止,每次他找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尽远都会紧张地看着他,然后看着他找到的笔、笔记本之类的小东西松一口气。最开始还没有这么明显,到现在则是连掩饰都掩饰不住了。

  有好几次,在尽远终于结束加班,从公司回到家,他们两瘫在客厅铺着毛毯的地板上,握着手柄打着赛科尔送的声称是“情侣必分手游戏”的游戏,眼睁睁地看着操控的角色因为他们两人毫无默契的配合掉血死掉,齐齐陷入沉默。舜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瞄了一眼尽远——刚刚那局基本是他操作失误坑了尽远操作的小人——发现尽远面无表情,似乎还没从游戏里缓过神来,于是舜更心虚了,转过身摸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和土梨子,熟练地削好了一个梨子,捏着柄在尽远鼻子前晃了两下。尽远抬眼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放下手柄,接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梨子。

  于是尽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啃梨子。

  舜最开始以为尽远可能是在工作上遇见什么问题了,是不是准备跳槽或者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任务,比如年中总结这类东西。可是当他问起尽远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的时候,尽远一脸茫然。

  “没有啊。”尽远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这样觉得?”说到公司的事情,尽远便想起一件事情了,“下周我们公司要开始封闭了,连着两周我都和组员住公司附近的宾馆,可能第三周周一我才回来。”

  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尽远非常不放心。 “你最近没有截稿期吧?”他反复地和舜确认,防止这位一到赶稿期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舜大作家,在他公司封闭的两周里把自己饿死在房间里。舜连连摇头,在尽远不信任的眼神下甚至拿出手机,就要当场给负责他稿件的编辑打电话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尽远这才放下心来。可是马上尽远又想起哪怕不是赶稿期,只要舜灵感一来,他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地写到天荒地老。

  尽远忧心重重,为自己男朋友的性命担忧了起来。“不如我像去年一样,把弥幽叫过来吧?”尽远问道。

  “别。弥幽就要考试了。”舜赶忙阻止,向尽远保证,“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看之前那么多年我不都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尽远无言以对。

  舜于是趁机问道:“你最近是在想这个事情吗?”

  尽远一愣。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舜指的是什么。他又露出了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脊背发毛。我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舜万分不解地想到,我没有又在书的前言写上“献给尽远•斯诺克先生”,我也没有在故事里加上以某人为原型的配角,最近也没有参加什么签售会,我也没有跑去泡吧蹦迪——等等,舜突然想起前阵子某天晚上,思虑复杂的他遇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无精打采的赛科尔,两个人难得一拍即合,跑去某个酒吧嗨了一晚上。后面发生了什么舜不太记得,但是第二天舜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柠檬水,陶瓷杯下压着纸条,告诉他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记得热着吃,顺便提醒他今天是轮到他收拾家务了。

  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那天早上头痛欲裂地醒来,慌张地去翻自己外套的口袋的时候,发现那个让他辗转反侧纠结万分的小盒子依然安安稳稳地躺在口袋里。他想着尽远半夜去把他从酒吧捞回来,第二天还要赶着去上班,应该不会有精力去收拾衣服,检查口袋,于是又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回去,把小盒子藏到了自己书桌的抽屉里——尽远很少会打开舜书桌的抽屉,因为那里面基本胡乱塞着舜收集来的各种各样小体积的收藏。但是舜突然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不会是尽远来酒吧找他的时候,赛科尔那个小子说漏嘴了吧。想到这,舜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询问的语句差点脱口而出,然后看着打着哈欠的尽远,舜又把话给给咽回去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赛科尔拎到眼前,掐着对方的脖子质问对方是不是对尽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再怎么着急,舜所接受的教育也让他做不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大晚上去打扰别人——即使别人是一向不对盘的赛科尔——那天两个人一起在酒吧买醉的事情已经被这位多忘的大作家塞到记忆的角落里,贴上封条永远地尘封起来了。

  之后这事就没了下文。几天后尽远收拾好行李去公司封闭,进入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眼前只有堆积的任务项目的模式。他们在一起后尽远头一次封闭正好赶上舜的赶稿期,尽远于是在走之前一个电话把弥幽叫了过来,因为舜虽然一写稿子就会忘记吃饭,但是无论如何不会忘记自己妹妹今天吃没吃饭。于是弥幽在那两周暂时搬过来睡在客房,每天早上起来去上学,走之前喝了热粥,手里提着便当,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厨房里还为女孩热着汤。舜难得在写稿的时候作息正常,三餐规律了一回。三周后尽远疲惫地回家,得知把弥幽请过来效果这么好,要不是不方便,简直想请女孩在他们合租的房子里常住。

  而这次尽远一走,没有灵感也没有截稿期的欧德文先生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于是关于尽远这一阵子为什么不对劲的疑问又重新浮上了舜的心头。这下他没有犹豫,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赛科尔。赛科尔一接电话,舜就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没有对尽远说什么吧?”

  赛科尔被他这没头没尾地质问搞懵了。“哈?”青年感到莫名其妙,拉长了尾音,“我几个月没见过那小子了,能对他说什么?”

  舜只好耐着性子提醒:“不是最近,前阵子我和你在酒吧那天晚上,你有对他说什么吗?”

  赛科尔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舜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有吧,”赛科尔不确定地说道,“我不记得那天见过他啊。”

  舜暗自啧了一声,不顾电话那头赛科尔不满的嚷嚷,直接挂断了电话。所以尽远到底是知道了还是没有知道呢?舜被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弄得坐立不安,心情焦躁程度直逼几个月前在珠宝店前纠结着要不要走进去的自己。那时舜在冷风中站了半天,围着围巾的脸都被冻得通红,自己折磨自己许久,最后还是坚定地踏进了店门。

  拿到装着戒指的丝绒小盒子后舜又想了很久。他很少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可是他确实是有这个资格犹豫不决的。舜犹豫不决,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他把话说出口,尽远会拒绝他,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打开人生下一个阶段的大门。在遇见尽远之前,骄傲的少年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问题,可是尽远这个人突然的出现让他把孤独终老的计划塞入了碎纸机,只想和这个人共度余生。

  可是共度余生的方式也有那么多种。他又怎么能确定这一种最适合他们呢?他们——准确的说是舜自己,真的做好把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关系推进到下一阶段的准备了吗?

   他们大可保持原样,就像这样谈一辈子恋爱,不必去想那些沉重的负担和责任,不必去想那么久远的未来,不必把所有的将来和以后都绑在一块。舜依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把尽远的名字写在自己新书的扉页上,尽远也可以在每个走出公司大楼的夜晚,在亮着灯的便利店门口等来一个接自己回家的人。他们依然会在周末的夜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盘坐在地毯上打游戏。他们真的需要一个指环带来的契约吗?舜茫然地想到,有了这枚指环,一切会有什么不同吗?

  年轻的作家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同。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像一个甜蜜而又沉重的负担,不只是装在他的口袋里,藏在他书桌的抽屉里,还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上。那枚精巧的指环可不仅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物,它象征了太多东西——总结起来两个字——婚姻。

  而对于舜来说,婚姻是与恋爱完全不同的事物。比起恋爱,婚姻更像是一种责任,它更加严肃,更加神圣,更加牢不可破,也更加能够消磨促使两个人在一起的热情和爱意。他自己的父母便是最好的例子。一向勇敢而大胆,却始终走在人迹稀少的小路上的年轻人终于合大流了一次,却步在婚姻的大门前。在拿到戒指以后,舜突然就失去了当时支撑他走入店门的勇气,把戒指藏在了尽远不会打开的抽屉里,就像藏着一个永远不能被尽远窥见的秘密。

  身为一个写故事的人,舜曾经写过这方面的故事。在他和尽远的这段关系刚刚起步的时候,在两个年轻人陷入一场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恋当中的时候,他写下的每一字都好似藏满了温柔的情意,这突然改变的风格让舜的读者痛哭流涕,叹息世界上对待单身人士不友好的作家又多了一个。那时他写一本书更像是写一首赠送给枕边人的情诗。那些他不会说出口的话语,全部化为印刷品上的黑字。而热恋期一过,他们两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改变,舜的文字里依然藏着某个人的影子。他们依然在夜晚降临的时刻亲吻对方的鼻梁和嘴唇,指尖描摹对方的样貌,轻轻地划过对方温热的脸颊和脖颈。

  所以,舜•欧德文质问自己,你这一段时间都在害怕些什么呢?

  他应该说。他应该问。他应该发挥他一贯的浪漫主义情怀,设计一个在时间的冲刷下永不褪色的场景。他应该单膝下跪,他应该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盒子。他应该紧张而又期待地微笑着,问出那句简单却又被人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话语。可是舜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如果真的下跪求婚,尽远不太可能忍受自己是站着的那个,哪怕怀里没有戒指可以掏出来,尽远应该也会跟着他跪下去,两个人面对面跪着,将戒指套上对方的手指。

  舜于是又微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犹豫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从冬天到夏天,长到直接错过了一个春天的时间。说吧。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次等尽远从公司封闭回来就说吧。何必想那么多呢?他回忆着这几个月自己的所做所为,所思所想,反省起来,然后唾弃起那个不知为何变得胆小懦弱的自己,觉得自己那会儿一定是撞了邪,变得根本不像那个果决的舜•欧德文了。

  想到这,舜心情很好地拉开了衣柜放领带的抽屉——等会儿他要去参加一个出版社的书会——然后被一个陌生的小盒子吸引住了目光。他像是被一道惊雷劈过一样,直挺挺地立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舜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转动,然后他有些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一枚朴素的指环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舜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他喃喃道。








  第三周的周一,尽远如他自己所说的,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家。他刚一打开门,喊了一声“舜”,就被老早等着他回来的舜冲过来抱住了。尽远有些疑惑,但还是回抱了过去,两周没有见到对方,说是不想都是骗人的。

  舜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们结婚吧。”他说道。

  尽远眨了眨眼睛。

“好。”尽远说道,就像舜曾经无数次对他做过的那样,尽远拉起舜的左手,亲吻了对方无名指的指节,“我们结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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